作弊愈演愈烈,高校仍然束手无策
新智元报道
编辑:庸庸乔杨
【新智元导读】
AI已经成为了大学论文的最强代笔,师生之间打响了作弊与反作弊的持久战,为了赢得胜利,不得不卷起了装备——AI代写、AI检测器、AI文本水印、AI水印消除……科技公司新产品层出不穷,可老师布置的作业却几十年如一日,AI作弊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?
2022年末,ChatGPT刚一面世,就有人断言「大学论文已死」。
快两年的时间过去了,LLM聊天机器人日臻进步,人工智能作弊与反作弊之间的大战也愈演愈烈。
师生之间不得不展开一场军备竞赛。
近期发布的一项报告指出,ChatGPT的第一大功用就是创意写作。
而且,ChatGPT的使用者大多数都是学生,学生一放假,ChatGPT的月活都会产生波动。
OpenAI和它的忠实用户们可谓是双向奔赴,为了让学生们安心使用,连早就准备好的反作弊神器——文本水印都引而不发。
只需几秒钟,AI工具就可以生成一篇合格的大学论文,教师们对此苦不堪言。
AI写,AI批
亚利桑那州立大学(ASU)是教育领域的一个革新者。
今年初,这所大学官宣成为第一家与OpenAI合作的高等教育机构。
KyleJensen是ASU的写作项目主任,每年有2.3万名学生在他的监督下参加写作课程。
Jensen与人共同运营着一个由国家人文基金会资助的项目,项目旨在提高人文学科教师的生成式AI素养。
这位敢为人先的教授是新一代希望拥抱生成式AI的教师之一,他坚信传统写作的价值,也相信AI以新方式促进教育的潜力。
愿景虽然美好,可是现实却非常严峻。
学生们挑战了AI使用的极限,把教师们打得措手不及。
对于普遍存在的作弊,缺乏有效检测的工具,而且还存在误判的风险:有很多学生只是借助AI来检查语法错误,却被贴上了作弊的标签。
还有一些老师因为学生作弊而对自己的教学事业产生了怀疑,生成式人工智能「几乎破坏了在线课程的完整性」,「ChatGPT让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」。
随着ASU等学校的在线课程变得越来越普遍,作弊变得成本更低。
不管作业的大小,许多学生统统交给ChatGPT来完成,甚至包括一段500字以内的自我介绍。
学生并不是唯一使用AI的人,教师也使用这些工具来提高他们的教学水平。
一项调查发现,去年已经有超过一半的K12教师都在使用ChatGPT进行课程规划。
六个月前的另一项研究发现,在经常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的高等教育教师中,超过70%的人使用它来给学生作业评分或提供反馈。
在这种现象背后推波助澜的当然是科技公司。
2月份,教育出版商HoughtonMifflinHarcourt收购了一项名为Writable的服务,Writable可以利用人工智能为小学生的作业写评语。
教师们之所以选择AI工具,也是迫于负担过重的教学压力。
以Jensen的写作项目为例,有些学校同时教授五门课程,每门课程有24名学生。
而大学作文与交流会议建议每门写作课程的学生人数不要超过20人,最好是15人,并警告说,如果学生过多,则无法有效地与学生进行写作交流。
著有《不仅仅是文字:如何思考人工智能时代的写作》一书的JohnWarner担心,这些课程负担的存在会鼓励教师为了提高效率而使用人工智能,
「如果AI工具提供的评语与学生们之前收到的平庸评语差不多,这种做法会不会成为一种流行趋势?」
如果事情真的演变成这样,作弊愈演愈烈,高校仍然束手无策那将会显得十分滑稽可笑——
学生被激励用人工智能生成作业,然后老师会用人工智能生成的评论来回应。
反作弊军备竞赛
一场无休止的人工智能作弊和检测军备竞赛正在上演。
OpenAI即便推出了文本水印,也可能被篡改。
而且,任何为寻找水印而构建的探测器只能检测出由特定AI系统生成的文本,对其他家模型则束手无策。
当一家AI公司发布一个版本的文本水印之后,也许紧接着就会向大学提供一项昂贵的服务,以便老师们可以使用这项服务来检测学生是否作弊。
另一方面,它们还可能向学生兜售「无水印服务」。
学校为了证明购买作弊检测服务的合理性,可能会制定相应政策,推动学生和教师在课程中使用特定的GenAI模型;
而有心作弊的学生会想出各种各样的变通办法,这样,就形成了一个作弊与反作弊的不断循环。
一成不变的作业
虽然AI让作弊变得防不胜防,可是并不是因为AI的出现,才导致了作弊的发生。
抄作业的历史可比ChatGPT的历史悠久得多。
数据显示,超过一半的高中生和大学生都曾以某种方式作过弊。国际学术诚信中心报告称,截至2020年初,近三分之一的本科生在承认他们在考试中作弊。
在ChatGPT出现以前,教授们的眼中钉是Chegg和CourseHero,这是两款专门用来提供「家庭作业帮助」服务的产品,在OpenAI颠覆其业务之前非常受欢迎。
作弊工具已经升级换代了,可是教授们布置的作业却几十年如一日——
「《理智与情感》或《白鲸》中的主题是什么?」
现在,很多大学已经对教育方式做出了一些必要的革新。
比如,ASU的入门级英语课程,会要求学生先阅读有关人工智能的内容,并将其作为一种当代现象进行研究,然后使用人工智能工具来批评和改进他们自己的作品。
这门课程的重点不再是作业本身,而是对人工智能辅助学习过程的反思。
犹他大学也采取了类似的方法,学生如果选修大学写作课程,将会使用AI来学习「什么让写作变得更迷人?」
除了阅读和撰写有关人工智能这一社会问题的文章外,他们还阅读文学作品,然后尝试让ChatGPT生成不同形式和流派的作品。
然后他们将人工智能生成的作品与人类创作的作品进行比较,找出差异。
对此,Warner认为,与其让人工智能既成为教育的主题又成为教育的工具,还不如让老师们更新一下自己教授基础知识的方式。
他建议,不再给学生布置「命题作文」,而是换成「写一段生动的散文」,或「对所看到的事物进行清晰的观察」。
诚然,学生们还是可以用AI来完成这种任务,但是如果这项任务有趣到学生们愿意自己去完成呢?他们可能就不会请AI代劳了。
「如果你作为一位文学教授,却只会要求学生了解《理智与情感》的主题,那你就太丢脸了」。
参考资料:https://www.theatlantic.com/technology/archive/2024/08/another-year-ai-college-cheating/679502/